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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着肩进来,像只无所适从的小刺猬,总让人以为她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卷吧卷吧缩进角落里去。这习惯被老鸨连着打了半年也未改掉,身边只要没有客人,她就仍是老鸨嘴里“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林瑾笑笑,温声唤她过来。

    “我看看,脸上可算没留下疤。”他接过鹂儿手里的粥放到一边,叮嘱道:“下次再遇着来找我的可别拦着了,你云哥哥我本事大着呢,出不了事。”

    鹂儿有些心疼,她小声抱怨:“可是云哥哥还是病了。”

    “我皮糙rou厚身强体壮,小毛小病过两天就好,你这黄毛丫头能经得住人家几巴掌?”

    苍白瘦弱的男子说着毫不可信的话,莹白的指尖一下一下戳着鹂儿的额头,把人戳地脸颊都气鼓起来。

    “可那是很大的官,大官都不是什么好人。”

    “扑哧,”银绣笑起来,“谁同你说的,这世上这么多大官,照你说,那都是禽兽了?”

    “是啊,”鹂儿点头,“当官的都坑蒙拐骗,还,还……”

    她说着说着,却不再言语。

    这些年从各地被卖来的孩子们的苦衷大都相似,混乱的吏治,腐败的贪官,繁重的徭役,又或是再加一条天灾。

    林瑾和银绣都心知肚明这些孩子们遇见的官都是什么样的嘴脸,更不想再惹她重忆旧事徒增伤悲,便又默契地把话题引向别处,闲话了几句,见林瑾精力不支起来,二人起身要走。

    走前银绣催着林瑾把搁在一边的稀粥喝了,数落着:“知道你不爱喝这个,一会儿又偷偷倒了,祖宗,还是那句话,把自个儿当个rou体凡胎,多少顾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