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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还想安慰她几句,银绣却没再给他机会。

    “你如今的身子是好是差,你自己心里清楚。”

    银绣的脸冷下去,她冷脸的时候气势颇强,简直不似个弱质女流了,倒像个沉肃的将军,让人想起城墙前整肃的兵马,将林瑾唬地一愣。

    “你瞒我瞒得不严,”她说话并不咄咄逼人,甚至有些慢条斯理,却自有不容打断的强势,“可我愚笨,官场上的心眼子我看不懂,能做的也无非不去掺和拖累你,但我求求你,你把自己当个rou体凡胎,是仇是怨,得有命才能报啊。”

    林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垂下眼,却见银绣那对银镯子滑开些许,隐约露出双腕上两道几乎对称的狰狞伤疤。

    他想,可是你不怨么?你不恨么?

    你不会想起昔年的明月,旧舍的梅花,沙场的兵戈,故人的音容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你我的父亲究竟有没有谋反,在这里被肆意践踏蹂躏的八年究竟是jian人所害还是父辈的野心留给我们的残局?

    当年将你我的父母亲族逼上绝路的人如今早已经权势遮天,报仇已是痴人说梦。

    可至少,在残躯腐烂在京郊的荒山上被豺狗分食之前,他还想用这双蒙尘的眼,看一看被匆匆封存的,那旧日斑驳的血泪,真假难辨的人心,和一夕翻覆的朝局。

    曾经他相信,天理昭昭,昭昭天理。

    而今他仍在等,等乾坤朗朗,天地既明。

    “云哥哥,银绣姐……”

    怯懦的声音和房门打开时的细微响声打断了林瑾的思绪,抬头看去,是端着粥的鹂儿。

    那女孩儿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