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熹花下少年应笑我6
变得干巴、枯黄,垫子上小羊睡过的地方有一道很深的痕迹,赵熹忽然就想到那个在羊背上的夏天,小羊带着它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他意识到了他和别人的不同。 除了这个畸形的器官以外,赵熹其实是个蛮要强的孩子,那天他被人骂颜子货色,他不服,在资善堂里他做得非常出色,读书时日诵千言;练武时能开大弓,师傅夸他的书法有魏晋之风,深肖父亲,他的琴艺也受到了父亲的认可。可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意义呢? 羊圈空空荡荡的,他回去拿了一支笔,笔头沾着红朱砂,然后他弯腰趴在羊圈的墙壁上,简简单单地勾了几笔。 他想画一下他和小羊,不用像父亲那样格物。 在画画的过程中,他没有全神贯注。 他想,一个人的一切是否是天生注定的?就好像他的大哥赵煊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嫡长子,所以注定就要做太子、做皇帝,因此三哥得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才能赢过他。赵煊很厉害么?大家都是皇帝的儿子,凭什么服你? 那么,赵焕呢?赵焕又很厉害吗?凭什么皇帝给他来做? 赵熹在心里比较这两个打得头破血流的兄长,赵煊沉默木讷,不知变通;赵焕过于张扬,不知收敛,缺点都那样明显。 可他很快感到嘲讽:赵焕要赢,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呢? 他们都是皇帝的儿子,赵熹却天然被断绝了一切。 他并不差,然而。 他落下了最后一笔,羊圈的石砖上出现了一幅画,笔画寥寥,依稀是一只小孩骑羊。 赵熹凝视着图案,和小羊告别,他伤心,但并不打算恒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