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恭恭敬敬地说:“大人,请吧。” 照惯例,户部尚书为正二品大员,出行都有轿子,不过如今他只能算是个白身人,俞峻也不在乎,眼睫一垂,腿一迈,快步出了宫门。 宽大的袖摆被风一吹,贴在这苍白的手背上,又勾勒出手背指节这劲瘦的线条。 索性家就住在东华门外锡拉胡同里,离皇宫不远,双腿走倒也方便。 2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细细留意着街边儿的动静,见百姓安居乐业一如往昔,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些许。 在诏狱里不见天日地关了这大半年,好不容易终于能回趟家了,俞峻他却在门口顿住了。 府邸也不似当年的荣光,阶前杂草横生,败甑颓铛,寥落悲凉得紧。 他踌躇了半会儿,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当”地一声,一个陶土的花盆倒在了靴前,花盆子里的花也早就枯了。 蹲下身,那常年握笔略有点儿畸形的手指,将花盆一托,扶正了,摆到道边儿去了。 家里唯一的老仆钱翁这两年身子不大好。 当初抄家的时候被人推了一跤,落了病根,已然不能再下床。 俞峻找了半天这才在角落里翻出个木盆来。 家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多是布衣瓦器,抄家的时候嫌弃寒酸基本没带走,但也摔碎了大半。 2 挽起袖子,打满了水,将帕子放在木盆里浸透了。 绞干了帕子,俞峻这才坐下替钱翁擦脸,擦手。 完了,又去帮他脱鞋。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刚碰上鞋面,钱翁就睁开了眼。 和当初在越县时那副中气十足,必溜必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