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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家是四天後的事。 家家户户之间间隔遥远,放眼望去都是田地。水车慢悠悠地转动,井水清澈甘甜,空气中有牲畜堆肥的味道。 乡下地方不像都市楼房都挂上门牌,m0不清方向,我们向农田里的老翁问路,他说:「有个瘸子那家?往上走,小山坡最上面那家,门口在晒萝卜乾的就是了!」 乡间小路不好开,我们停在山下,走上上坡路,有个老人坐在竹椅上乘凉,他慢慢搧扇子、偶尔出手赶一下停在萝卜乾上的苍蝇。 「老先生,我是猴子的朋友。」我说。 那位老翁愣愣地看着我,然後很大声的「蛤」一声,满脸困惑。 「我爸有重听,你那样讲他听不见。」 身後是一位有些土气的男人,似乎刚忙完农活,衣服都粘着泥土。他拄着拐杖,左脚萎缩。 他直接走到老翁身边,大喊:「老哥的朋友!」 老翁立刻情绪激动:「那不孝子在哪!猴Si囡仔!我非得拿藤条教训他一顿!」 啊,我发现我在颤抖。 害怕、愧疚、负罪感??快要将我淹没。 猴子弟弟招呼我们:「进来坐吧!」 他一瘸一拐地去削水果,再回来时端着一盘苹果:「抱歉,没什麽能招待的。」 「不会的,非常感谢你。」 我深呼x1一口气,将那封遗书和那笔遗产交给他们。二老很淡定地拆了那封遗书慢慢看,字很小,他们拿来了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看。 很安静。耳边都是苍蝇振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