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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病初醒的人气血两虚,张合就这样愣愣地盯着首席的脸看,随着他的动作,又看了看那方摊在宽大的掌心的棉帕,半晌了还未回过神来。

    每晚都会给张合净身换衣,里衣腰带因此也系得略显松散。

    暖金发丝睡得有些乱翘,勾着领口半开漏出的那截白皙颈肩,滑过消瘦明晰的锁骨,一路钻进隐秘的胸腹。

    窗纸滤过的日光透入室内,将张合鼻尖颗颗汗珠映得折光。

    “身上,有不舒服吗?”

    迎着张合依旧散乱的目光,张飞顿了片刻,见他依旧神游天外,抬手将这张滴溜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脸扶住,帕子熟练的将张合鼻尖的薄汗拭去,手法轻柔娴熟得给他顺着毛。

    淡淡皂角香萦在鼻尖。

    “唔……!首…唔唔…我唔…没…唔……”

    昏睡了不知多久,被巫血侵蚀过的喉间还有些晦涩沙哑,发出的声音和未睁眼的小奶猫一样。

    张合被首席手里那方净脸的帕子糊了满脸,感觉梦里的浑噩恐惧都被那方清爽的凉帕拂去。

    …还好…是梦……

    没事了……

    有首席在…不会有事的……

    大梦初醒,张合有几分劫后偷生的庆幸。

    手掌放松舒展,放开攥皱的被单,贴着棉麻的被面来回抚摸,反复确认着安全存活的实感。

    紧绷的肩颈松了下来,嗅着满面皂角清香,张合半眯着眼睛,小猫一样高抬着下巴,乖巧顺从得由着张飞动作。

    和每晚洁身一样,张飞顺着眉眼脸腮一路擦拭,顺手勾过他脸颊旁湿成一绺绺的发丝,屈指别于耳后。

    “哈!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