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母逝(可你为何要骗我,范闲)
不甘情不愿的,在她心中,唯有那些大人物才配让她行礼。 她的眼前出现一件明黄色的长袍下摆,踩着绣金纹的鞋履,程晖儿知道这是皇帝陛下来了,羞怯地唤着:“奴婢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然而那步伐却是从未停顿,彷佛没瞅见她似,过眼云烟般地消失在她面前。待那殿门阖上,侯公公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起来吧。” 程晖儿落寞地从地上起身,为什麽陛下就是看不见她呢? 新帝入殿时,李承泽正支颐侧卧,暗红的华袍在软榻上铺散而开,艳丽得宛若盛放牡丹。袍袖垂落,露出白皙的手臂,李承泽亦似从前那般,以金冠束发,能看见那截修长的天鹅颈,因这姿势,甚至能看见优美的颈线。 李承泽手里拎着串紫葡萄,此刻正慢悠悠将葡萄往唇里送,葡萄颗颗晶莹饱满,似瑰丽的宝石。新帝眼看那葡萄进了李承泽嘴中,轻嚼数下,被李承泽咽了下去。 本是赏心悦目的画面,可李承泽的神情却莫名让新帝忆起初秋的那一晚。李承泽见了新帝,唇角翘起一抹嘲讽的笑,他坐起身,顺手将葡萄扔进盘中:“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与那晚如如出一辙的开场白。 新帝的手指抽搐了下,面上仍平淡无波,甚至漾起温柔和蔼的笑容,完美得毫无破绽:“承泽想念朕了?” “我记得我那时,拜托过你的……”李承泽没有理睬新帝的话语,自顾自地说下去,神情恍惚,好似梦呓一般,“我死後,灵儿和母亲,就拜托你了……” 新帝意会过来李承泽所指何事,笑容冷了下去:“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就算你不告诉我,有朝一日,纸终究也会包不住火。”李承泽的话音充满疲倦,彷佛累极,“可你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