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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才打开了话匣子。 柳三九一行人多,又对押运的粮食做了掩饰,只扮作布商,路上有人虽对他们一车又一车的货心动,可见柳三九人多,武器又精良,加之高高悬挂的段字大旗,等闲之辈却还是不敢冒犯。一路顺畅无阻,可过了临阳山,却碰上了大批自丰州和陇州两地逃难来的灾民,无不是衣衫褴褛,饿得面黄肌瘦,乍见了柳三九一行人又是骑马又是货,都红了眼睛,竟打上了他们的主意。 面对穷凶极恶的匪盗柳三九尚且不惧,可对上百来口手无寸铁的难民,柳三九却踌躇起来。他逃过难,知道饿红眼的人会怎么样,他动手只足以威慑一时,却更容易激起他们不顾一切的凶性。 这还是在他们不知道他们押运的是粮食的情况下,一道知道那些都是米粮,只怕马上就会疯。 可若任由他们逼近,他们这一趟就白跑了。柳三九不是没想过将身上带的干粮抛给他们,可当中几人却盯上了他们的货,他们的马。柳三九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些年手中没少沾人命,搭箭引弓就将叫嚣得最厉害的几个难民射了个对穿,鲜血四溅。 他这一手震慑住了这群难民,一时间也不敢靠近,可却像甩不脱的牛皮糖一样,跟了上来。他们货物沉,走不快,一路根本不敢放松,甚至都只敢啃几口硬饼充饥,可即便是如此,那一双双盯着他们的眼睛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柳三九忍不住想要大开杀戒时,陆重带人赶到了。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舍了三车米粮才脱身。 柳三九和陆重言简意赅地将事情交代清楚,段临舟是行商老手,自然能察觉其中的凶险,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难民已经四散至此,足见两地灾情之重。 愈是如此,起义军的声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