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阵、四点四十四分
药,突然好累,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车厢的前端似乎出了点状况,戴着耳机的我也不是听的很清楚,只是隐约看到出面的是三个长的一模一样的车掌小姐。 算了,管他的,当安眠药压下了我的社畜焦虑,去年外婆炊着玉米,转头问我要不要盐巴的和蔼面容,就像翘翘板的另一端浮了上来。 外婆已经八十几岁了,前年就陆陆续续被诊断出糖尿病、轻度失智等慢X老年疾病。去年发现大肠癌二期开了刀,预後还算良好。但几个月前又因为在浴室跌倒摔到头,自此就一直住院。虽然多数时间都还算意识清明,胃口和气sE也不算太差。 但这次……直觉告诉我,恐怕是要见最後一面了。 高铁上,玻璃窗外不断往後退的片片绿意,让我不禁回想起大约十年前,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自己将要升大二的暑假,外婆突然离奇地久卧不起。 白天日头正盛的时候,她都在挂着蚊帐的板床上昏睡着,虽然中间一度清醒却记忆混乱;在几个无星无月的晚上,形似她的身影却屡屡被守望相助队目击鬼鬼祟祟地在稻田和猪舍间徘徊。 在外婆昏迷的半年多前,远离都市喧嚣的小村庄早已发生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先是庄口的小庙火灾,接着开始有年轻人和小孩异常过世,以致当时街头巷尾都是丧事的诵经声和孝nV白琴,晚上还会搭配断断续续的狗吹螺。 明明正值雨季,隔壁村庄也下了大雨,但偏偏该村却是只闻细弱的雷声,数个月来来滴雨不落,气象预报完全失准。农田乾枯之余,甚至还捎来奇怪的虫害等等。这些怪事,当时闹得人心惶惶。 直到一名少年发觉其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