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当关
那群人似乎尽了兴,没了动静,他躲在木屋之上,大气也不敢喘。 而后,在静谧的夜空中,先是传来一声惊呼,又传来刀刺入皮rou的声音,在这个夜晚显得尤其的刺耳。 过了半晌,一把大火点燃了整个沈家大院。 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不夜城。 不夜城,正是这座繁华的城市的名字,是那远在中原的都城永昼城拙劣的模仿者。 六、 他说着咬紧嘴唇,像在极力克制自己哭出来,然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忽然有点后悔了,或许这个人是无辜的,我不应该这样逼迫他。 “后来天亮以后我终于从木屋里跑了出来。”他接着说,回忆开了口,如果不宣泄完是合不上的。“我不敢回一墙之隔的家里去,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爹,也见不到娘了。” 他沿着那条河一路跑,几天以后终于跑到了一个庄子,他曾经跟父亲来收过租,这庄子是他们沈家的祖产,平日里租给农户们,只象征性的收两成的粮食,农户们吃住都在这里,对沈老爷一家感恩戴德。 他们听说沈家遭了灾,无人生还,这庄子也充了公,限半个月后交出农田,再另寻生路。 1 他们知道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却也想为恩人最后再做些什么,这些人多半是残疾,逃荒过来的,没人愿意用他们打工,沈家家大业大,若是单纯的救济当然不是不可以,可沈老爷给他们做人的尊严,给他们田种,让他们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沈家没了,他们又要重新开始流浪。 但在那之前,所有的农户在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二八年华的少女在夏天穿上了缟素衣衫,三四岁的孩童终日挂着眼泪,腰间缠着一条白色腰带以表示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