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面前支着个画架,在徐徐画着些什么,神情专注,眼睫纤长。

    秦乡绅突然发现俞峻脚步缓了下来,顿住了步子,这步子一顿,便像是打着旋儿的风雪陡然消散了,安静了下来。

    他顺着俞峻目光看去,不由一诧,有意道:

    “咦——这不是张衍么?”

    俞峻闻言转头望向了秦乡绅,嗓音平静听不出什么异样:“这少年叫张衍?方才他怎么没过来?”

    秦乡绅道:“俞先生你有所不知,这少年是个痴儿!他与他那寡母倒也是我们这儿的风云人物了。”

    “痴儿?”

    “说来也是可惜。这小子的娘亲本不是我们杏子街人氏,不知与谁私通,未婚先孕诞下了他,搬到了咱们这儿来。”

    “他说话走路都比别人慢上半拍,五岁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

    陶汝衡微讶:“竟有此事。”

    秦乡绅笑道:“此事我想周夫子再清楚不过。”

    闻言,周夫子皱了皱眉,压下了心头那点不豫之色,

    “勤能补拙,基础比旁人慢半拍那不要紧,偏这张衍今日在社学中交了白卷!态度不端,敷衍了事,如此不思进取,不说也罢。”

    俞峻没有答话,眼帘半低着,绰步上前,目光落在了这画架子上。

    秦乡绅和周夫子面面相觑,举步跟了上去。

    这画上画的乃是个凉鞋蕉扇,敞着肚皮的老翁。

    寥寥数笔,竟然是将其神其意给描摹殆尽了。

    这纸上的线条甚至可以说是潦草凌乱的,但偏有一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