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果断抄起个痰盂,借着倒痰盂的名义蹬蹬蹬又跑出了屋探风。

    果不其然,远远地就看到个女人的脑袋从巷门口探了出来。

    鬼鬼祟祟的,脖子伸得老长。

    张幼双心中警铃大作,这人她认得!姓曹,丈夫叫赵三喜,这曹氏皮肤白,瓜子脸,两道水鬓描得长长的,头发抹了不知道多少层头油,又黑又亮,盘作了个沉甸甸的云髻,插了一圈儿的小簪。

    这走起路来款款地扭着小蛮腰,看人的时候眼睫一颤,别有一番柔弱无骨的小白花的风姿,勾得这一整条街的男人那是一个目眩神迷,女人们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被她打的那熊孩子之一,对,就是那十岁出头,最熊的那个,就是她家的良哥儿。

    脑瓜子转得快,有点儿小聪明,已经背会了《孝经》、《大学》、半本子《中庸》,平常人模狗样的,见到人礼貌问好,乖乖行礼,总在人前笑着说长大要当大官儿,给曹氏讨个诰命夫人做做。

    却说曹氏正扒着巷口偷看呢,几个妇人正好结伴从她身后走了过来。

    见她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约而同地站定了笑道,“哟,三喜家的,你搁这儿看什么呢?”

    曹氏心里一惊,忙回过身来。

    她这一回身,众妇人都吓了一大跳。

    女人竟然眼角含着点儿泪,扁着嘴,看了她们一眼,又低下头,抹着眼泪不吭声了。

    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拥上去一阵嘘寒问暖。

    “诶呀呀这是怎么地啦,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