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船接进来的,它像是陆地上的孤岛,被充满电流的人工湖围绕。 在荆齐正式进入研究室之前,他被禁止探望时年。 荆齐烦躁地躺在床上,想着第一次见时年的情景。 和那天看到的判若两人。 那是荆齐即将被送到英国去的前一星期,贝利特带着他去了一处很大的庄园,八岁的他在房间里呆得无聊,便出门去花园里闲逛,转着转着便在修剪的非常考究的灌木间看到了那个圆顶的玻璃花房。 玻璃被人擦得晶莹透亮,他趴在门上好奇的看着,里面有花,也有画。 那些画上画着山野花草,鸟兽鱼虫,也有高楼大厦,街景霓虹。它们色彩寡淡,看起来有些雾蒙蒙的,像是幻境一般悠远。 灌木被风吹过的沙沙声里,有细碎的啜泣。 荆齐踮起脚,看到花房中间画架的背后,有一个人正缩着肩膀坐在地上哭。 幼小的他只知道哭了就会有mama哄,可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人在周围。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去,用齐芳玉还清醒时哄自己的语气轻声说:“不要哭啦,mama看到会心疼的。” 一张白皙稚气的脸抽噎着从手臂间抬起,汗湿的头发紧紧贴着额头,泪水糊满了脸颊,鼻头红得像小丑,眼睛肿得像核桃。 看到对方没有驱赶自己,荆齐便小跑过去,学着齐芳玉的样子去擦他的脸和眼睛:“不哭啦,不哭啦——” 但他没想到那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反而越擦越多,他心急的抓起袖口去蹭,却被对方一把抱在怀里,压抑着的嚎啕哭泣在他的小脑瓜边响起,他有些无措的用小手抚摸着对方的背。 怎么哄不好呢? “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