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桌球
知道钱家和现任总统是什么关系吗?” 丁启成不说话,冷文昌便替他回答:“两家祖上是战争年代过命的交情。现在的钱家是执政党背后的大金主。断了钱家的财路,就是断了总统的财路。” 冷文昌握着球权没有浪费的道理。他伏身击球,这一次杆杆进洞,很快球台上再也不剩一颗实色球。 赢了一局后,冷文昌不着急开下一局,慢悠悠地说:“启成,你知道我的两个哥哥没了,老爷子身子不好。下一代里一个呆头呆脑得不堪用,另一个嘛…总之也不能用。上下三代就剩我了。现在我做什么,在外界看来就是冷家在做什么。我冒险,就是冷家在冒险。” 冷文昌点到为止,随后话锋一转示好地说:“不过我也理解你。年轻时喜欢上的人总是难忘嘛。” “那学长呢?少时的缘分可难忘?”丁启成突然说,“钱家唯有三子。老大是个病秧子,等老二倒台后,老三就能上位了。” 冷文昌停下了擦球杆的动作。 滑石粉粘在手上滑腻腻的,像是生了汗。让他想起不受宠的青少年时,在少年军营里度过的每一个夏天。天气总是那么热,人在里面从头到脚都是汗涔涔的,连手心都时刻冒着汗。 ——冷家哥哥! 跑过来的少年一看就是刚刚洗过脸,打湿的额发分到两边,露出白净的脸。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下,五官浸在其中,看向自己的眼睛好像永远盛着水光。 ——冷家哥哥,这是我刚买的雪糕,还冒着凉气呢!给你吃。 冷文昌平静地看着丁启成,哼笑了一声:“启成,你还是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