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快乐又盲目的子弹
布料,身体还是摇摇晃晃的,一个紧急刹车都可以把她甩出去。 所以,薛霁低头柔声好气地补充道,站稳。 于是云舒只好搭上了自己的一整只手,也自此搭上了自己一整个人,沿途和薛霁一起在车厢里轻轻摇晃。公车窗外的广告、店招,行人、交通灯,高楼、平矮的自建房,都被驮在世界圆弧形的脊背上,慢悠悠地向后滑去,和车流一起走走停停,红色的刹车灯好像一只只盯着她们眨啊眨的吃惊的眼睛。 云舒抖动肩膀笑起来,薛霁自然感觉到了,所以又低下头把她看着。一点也不用讲话,她们就这样,云舒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为这样奇妙的默契在心里涌动暖流。 “我是笑,刚在想,老师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她的手在薛霁的衣服上渗出汗水,“才能长这么高。” 薛霁仍是把她看着,眼神沉静得像倒悬天穹的海。 “然、然后就看到街上有轧大米康乐果的摊摊。”所以她在海面的倒影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又磕又笑,很小声很私密地,“那个糖,好长一截从机器里轧出来,我想总不可能是吃这个以形补形的吧?越看越搞笑,没忍住就。” 被她过于无厘头的奇怪笑点本身逗乐也好,作为师长对她孩子气的怪话付诸包容也好,薛霁也笑了一笑,然而这回换云舒不讲话了,她重新攥攥紧对方的臂弯,和车流中一闪一闪的红色大眼睛们作没有言语的对视。闹哄哄的车厢前头隐约传来车载媒体滚动广告播放间隙插进来的粤语老歌,她用十分塑料的粤语跟着轻轻哼。 云舒第一次听,是豆豆分享给她的。她们一起把腰猫在课桌下,用一副耳机的两头听,不听数学课。 天空一片蔚蓝清风添上了浪漫. 心里那份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