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四目
哨,嘘到半程旁边忽然有人清嗓子,回头就看见后窗站着个脸生却板着的人,口哨余调和将要被唤起的哄闹遂戛然而止。 云舒穿行在两列纷纷埋下的黑色脑袋之间,好像一尾金色热带鱼在她的海域巡游。 课桌上散落着几张像是课后作业的纸张。薛霁原以为云舒好歹会把这些指望不上她做的作业迭起来拢一拢扔进抽屉再发呆,不料她把书包挂在座椅背后,同这滩白纸对峙片刻,然后用叁角函数与世界洋流图如枕席一般,趴在上面睡起了觉。 有几个原本忙于面子工程的女孩觉察了云舒的举动,偷掩着朝窗外的薛霁看,滑溜溜的眼神像是要在她脸上寻到点恼怒神色,彼此间噗嗤轻笑,捋头发时把耳机摘下来藏进袖笼,捏着笔在练习册的作答区画圈圈。这本习题其实是女孩子们的悄悄话簿,比揉搓成团扔来扔去的小纸条光明正大许多。 “后门那个是不是新来的班主任?课表上写的叫什么我忘了” “薛霁?我们是不是学过《滕王阁序》,里面那个” “666” “云云不会是逃课被新老师抓到了吧,sos” “薛霁身上那件衣服上周我逛街的时候还试过^^,哇幸好没买不然太尬了!!” “所以小迪你们一起去逛街就真的只是逛街啊” “他又不说话我干嘛要讲?我真是服了,他真是什么都不懂,吃火锅的时候你有见过完全不知道牛rou可以涮的人吗” …… 不同颜色不同风格的笔迹在数学题下来来去去,比花里胡哨的群聊还热闹。 薛霁并不恼。 她只是看着这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