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
你还要多喝牛奶,薛霁说。 不要,光是每天早上都快吐了。小个子旋即地回绝道。 流理台依然没传来动静。依靠在布艺沙发肩膀上的人转过头,金属框眼镜两支极细极细的镜脚插入她披散而下柔软的黑鬓发,她采纳了云舒的建议,抽空一起去配的——很轻度的近视,从来没给生活带去什么障碍,然而云舒两双手各捧着一支镜脚,掌心在她额际散发着温热,说薛……老师,你这样真的好好看。 是吗? 你看我像是说谎的样子噢? 她笑一笑,于是她们配了:就这副吧。 怎么了?她问,镜片在微微反光,要不要我帮忙? ~*形にならない幸福しあわせが何故かしら重いのも* 无形的幸福何故如此沉重 1 ~*窓辺の花が咲いた时* 在窗边的花绽放之际 要——我没有找到量杯啊。云舒扭过头,撒娇一样。 用不着量杯。薛霁走过来,赤脚踩在地毯上,经过窗台一簇簇长势良好的芍药,呼呼卖力工作的暖风机让室内温度很是宜人。云舒穿着她的旧短袖,她则穿着薄薄的长袖衫,手臂遮得严严实实,下面是款式居家极了的灰色抽绳短裤。 来,手指给我。 薛霁稍微弯下腰,在她耳边柔声指导道。 啊?云舒拎着净水壶的右手一晃,就这样哗地倒出去很多。圆润饱满的泰国香米被水柱冲得四散开去,在内胆的漩涡里兜兜转转。薛霁在池子旁做好清洁,然后捏着她的食指,插进水里,刚刚漫过云舒一个指节。再倒,她说。这个姿势,云舒已经在她的怀抱里。她真的很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