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你这样痴情到底累不累
不单调。经他盯上的、审问的人都怕他那双眼,如黑洞洞的未知巢xue,眨眼时两睫扫出的风,像巢xue中鬼魂吐出来的,阴冷得人发毛。 如今他不得不戴上眼镜,倒也使底下的人松了一口气,不用与他那对眼睛直视。 不见人时,上官阙也仍戴着那副黑色眼镜。他浑身血淋淋的样子,家里人都见过,脸上那样的一个伤,不算什么。但他整日都戴着。 这次回来上官阙什么都没问,可韩临怕看他的眼睛,也怕看到自己一拳挥出去留下的后果。那副黑沉沉的眼镜将他怕的都掩住了,尽管黑漆漆的看东西很不方便,夜里戴那个上官阙撞过好几次人,可他依旧不摘。 韩临不傻,知道师兄不想他看了内疚。 后来韩临只一看到黑水晶片就觉得煎熬,想起那一拳挥出去时他多不可理喻。他怎么能打师兄呢? 临近岁暮的一个晚上,说完暗雨楼的事,门已经拉开了,冷风大肆得灌进室内来,韩临却迟迟没有离开上官阙房间。他回身,望着那黑幽幽的水晶片,想了一下,问:“现在能不能摘下来。” 上官阙没说话。 于是韩临伸手,拿下那副眼镜。 出拳太重,淤痕至今仍没消尽,黑青突兀地残留在白皙的眼眶四周。 眼镜折起握在手掌,握得太用力,镜框直硌掌心。韩临伸出手指,去触摸那乌青的瘀伤,不知是手指太凉,还是仍旧有痛感,指腹轻触上时上官阙侧脸躲了一下。 韩临怕碰疼他,手指浮在患处的上方,喉咙发紧:“很疼吧。” “现在没事了。”上官阙垂下眼,从他手中接过眼镜,重又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