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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桌子,而陈寻则会拉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回家。 但是,不是,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校园里一切都没有变,但她已从坐在教室里变成了站在教室外。方茴慢慢蹲坐在地上,她的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顺着她的指缝落在地上,连成一片绝望的水渍。函数与文言文、摩尔与abcd的声音吞没了她无法抑制的哭泣,冬日寂静的楼道里,只留下了一个悲伤的孤独身影。 从f中出来,方茴顺着每次和陈寻一起走的路,独自走回了家。一路上她一直想着和陈寻经历的那些事。一起张贴的板报、在东华门城楼下的呼喊、医务室里的凝视、表白心意的纸条、黑板上歪歪扭扭的字、同样回答是与不是说出喜欢她的电话、玻璃丝编的手链、反着穿的校服、贺卡和河马牛的玩偶、署名石和贴着银色桃心的拨片、她家楼下第一次牵起的手、春游时买的吃的、游行时画的标语、红色的集体舞t恤、破碎的米链、地坛天桥上血色的拥抱、1999年最后一天的初吻、耐克杯的比赛、为她写的《匆匆那年》、高三后黑色的分离、逃课去医院看病、德芙心语巧克力、散伙饭那天唱的《信仰》、申奥成功在长安街上飞奔的单车、青龙峡前的篝火、军训时的子弹壳、十一六天间的一份邮件、学校里的争吵、最后的分手…… 每一件事曾经都那么清晰,但现在想起来又那么模糊,方茴无法抓住任何一点的过去,更无法想象一丝一毫的未来,她只能走在满天飞雪中,肆无忌惮地尽情流泪。 2001年大雪这个节气,在北京真的下了一场大雪,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史无前例的疯狂的堵塞,就像方茴和陈寻的心一样。他们哭着漫步在城市的两处,最终走向了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