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就好像承认委屈,他就输了。 抱着郑栖,能感受到他在抗拒,余旸还是要收紧手臂,他呼吸发颤,觉得自己一不小就会从悬崖上摔下去——郑栖就是那座悬崖,倨傲群山,直耸入云,引得无数人想要涉险。 悬崖上有没有暖气流,空气稀薄吗,风景怎么样,不知道,要上去了才能体会。 想要攀登悬崖,用最酷的方式,还得在日出之前插上小红旗,在旗帜上画一只大大的太阳。 但一辈子太过漫长,余旸更怕听到:“余旸,你知道吗,我讨厌你。” ——你能别烦我吗。 ——离我远点。 ——你话好多。 ——你不要那么喜欢我,我够了。 ——跟你在一起真的很无聊。 ——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吗。 眼眶有点湿润,好像只有抱紧郑栖才能好受一些。 喜欢一个像剥豆,勒去枝叶,撕开豆皮,满手是浆汁,手心划出几道细口子,终于剥出来了,可是低头去瞧,闷闷不乐:豆子怎么是红色。 在手心种一颗豆,以伤口浇灌,熬成一株红豆。 疼痛,也满心欢喜,还要买椟还珠,把新鲜豆子还给人家,红的那颗留给自己。 打磨,细细地钻出一个孔,串一根红线,戴在脖子上,日思夜想,久不能寐。 试着去吻郑栖,他躲,呼吸急促,还倔强地别过脸,余旸寻着他的气息而来,郑栖不让他亲,气息还有些紊乱,好像有点不耐烦,但他终究没有一把推开余旸,这种力量有所保留,让余旸近乎生出一种孤勇,让他打碎某种未知的胆怯与迷茫——他终于碰到一个温软的东西,触碰、轻轻舔舐,给他安全感,告诉他自己不会轻易离开。